是啊,她什么都不是。
她只是他仇人的养女,是被他禁锢起来发泄欲望的工具。
她怎么会傻乎乎地开口求他呢?
不过她也从男人的话里明白过来,他们并没有找到养父。
心,由是稍稍放下。
临走前,肖弈深补充了一句:“短时间内不要离开滨城。除非是我祖母醒了,或者是你养父偿了命。”
唐可念脸上最后一丝血色消失。
肖弈深已经走到了公寓门口,却停了下来,目光晦涩不明地看着仍呆坐床上的女孩。
“那个男人是谁?”
“嗯?”
她愣住。
“你画上的那个男人。”肖弈深声音沉沉。
他很好奇,到底是有多深的感情,才能让她在被禁锢的时光里,一遍,又一遍地画下那个身影?
唐可念俏丽的面庞上划过一丝警惕。
“这不关你的事。”
男人冷笑,大步离开公寓。
来不及收拾凌乱的心情,十分钟后,唐可念也离开了这个困了她一年的囚笼。
行走间,她不断回头张望。
确定这一年一直盯着自己的那两个保镖。并没有尾随后,她才敢相信,一切是真的。
一年前,她那儒雅敦厚的养父陆学恩,竟乔装潜入肖家宴会,将肖弈深的祖母弄成了植物人。
权大势大的肖家遍寻不到陆学恩,便扣下了彼时刚好回国探病的她。
生活已然七零八碎,她还来不及粘合这一切,却接到了一个可怕的电话。
“你是陆竞泽的姐姐吗?”
“你弟弟在幼儿园头晕、抽搐,现在在医院,你快点来吧!”
提着揪紧的心赶到医院,医生将她叫进了办公室。
“检查发现,你弟弟脑部生了胶质瘤,位置非常麻烦,必须尽快手术,否则危及生命,先准备二十万住院手术押金吧。”
二十万!
唐可念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
看着病床上沉睡的弟弟,想到养父多年的恩情,她知道她必须尽快凑出二十万。
她一个没毕业的学生,用尽了各种能想到的借贷方式,透支了各种网贷额度,才真正拿到手十五万。
可剩下的五万迟迟凑不出来。
无奈之下,她只能去了她最不想去的唐家。
得知她的来意,别墅客厅中的美艳妇人几乎笑掉大牙。
“开什么玩笑!你弟弟和我唐家有什么关系?我们凭什么要借你钱,救一个不相干的小崽子?”
唐可念没有理美妇的话,而是求肯地望向沙发中坐着的中年男人。
“爸,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我求求你,借我五万块,我一定尽快还你。”
中年男人没有发话,美妇又开口了。
“张口就是五万,说得可真轻巧!当我唐家的钱是大风刮得吗?”
“别说借给陆家小崽子治病用,就是你用那也找不上你爸!别忘了,你可过了十八岁了,我们可没有给你抚养费的义务。”
唐可念脸红到耳后,想到弟弟的病,只能低头忍受着继母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