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那场战争,不仅让她的孙儿季晏川有家不能回,也让皇上身体受到重创。如若不是那人当机立断,大晋的江山怕是早已易主。
慕容桑点了点头,“是,祖母”。
等人一走,周氏气结,“娘,你看看她,平常不晨时定省就算了,走时招呼都不打,我还是她婆母,她这是什么态度?”
待儿子归来,她定要让儿子狠狠地责罚这个不敬公婆的公主。
听到她的话,齐老夫人吓得勃然变了脸色,厉声警告,“殿下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昭仁公主,皇后的亲闺女,太子的亲姐姐,她能每月回来小住几日,尽尽孝道,已是给足了将军府脸面,怎么着,你还想让她三跪九叩给你行大礼,日日侍奉你身侧?”
周氏翻着三角眼,不以为然地嘟囔道,“她是公主,我还是皇上的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呢,再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她嫁给了我儿,入了我们季家的族谱,那她得守我们将军府的规矩,当年大晋内忧外患,若不是川儿带兵出征抵御胡人,又有季君尧斩杀反贼,平定内乱,当今皇上哪能坐稳龙椅?这都是我们将军府的功劳,让昭仁公主侍奉公婆难道不应该么?”
齐老夫人被她的言论吓得不轻,“你糊涂!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川儿身为护国将军,国家有难,奉命出征本就是我们为人臣子的职责,否则何来将军府的荣誉?你又怎会被封为二品诰命夫人?况且那人以一己之力助皇帝肃清朝堂,可没有借将军府任何势力,你怎好意思揽功?”
此话,周氏并不赞同,“娘,这话就不对了,即便他再怎么否认,他也是我夫君的种,唤我一声主母,怎么就不是将军府的功劳了,再说了······”。
齐老夫人忍无可忍,将手中的佛珠重重砸在桌子上,“快闭嘴!倘若不是你当年眼皮子浅,做出苛待庶子的事,那人怎会早早出去自立门户?当初人家食不果腹时没见你怜惜分毫,成事后倒大言不惭争功,我都替你臊得慌!别怪老身没提醒你,你若是再胡言乱语,给将军府招来祸端,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齐老夫人的语气颇重,胸口起起伏伏预示着她气得不轻。
周氏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捏紧帕子,讪讪道,“娘,我就是在您面前说说而已”。
“哼,最好是这样”。
当初儿子季成彦要娶周氏时,齐老夫人本就不同意,但招架不住儿子喜欢,季成彦在世时,周氏还有所收敛,季成彦战死疆场,孙子季晏川承爵后,这几年她越发的不知天高地厚。
对上这个拎不清的儿媳,齐老夫人眼不见为净,挥手让她离开。
翠安姑姑端来参茶,劝道,“老夫人消消气,夫人也就过过嘴瘾”。
老夫人喝一口茶,幽幽长叹一句,“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