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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刘玉就软了下去,接着是刘兰,她像一滩烂泥一样淌到了地上。
那张纸少了一半,另一半落在了泥泞的大理石地面上。
等刘兰醒过来,她开始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有了变化,好像没有生命的东西都有了眼睛,那些死的活的视线一齐射在她的脊梁上。
那时候是凌晨三点,遥城里静悄悄,每一株植物都在相互争夺那可贵的氧气,动物在做梦。
她想起刘玉和她的童年,她们上同一所中医药大学,聊着各自的男友,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互相给对方搭脉,一起划笔记……
她想了很久,想起古时候尸体的保存方法。
于是,她动起手来,找了一些很多防腐的药剂,剖开肚子,塞进了刘玉的尸体里,然后缝上线。
天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不动声色的干完这些。
等做完这一切,她顺着夜色,挟裹着厚实的冬衣,扛起尸体往城东去,当时那里是一片乱葬岗。
她特意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用铁锹挖了个深坑,把尸体埋了进去。
那天晚上,土地冻得很硬,泪痕在刘兰的脸上凝成了薄薄的霜。
临走前,刘兰想拜一拜,但她老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踱步。
一下,两下,三下……
一个黑漆漆的手摸了一下她的后背,她头皮一炸。
一回头又什么也没有。
最后,她勉勉强强磕了一个头,跌跌撞撞着跑回了空无一人的家中。
第二天,遥城警察局出了一桩人口失踪案,消失在最平凡不过的档案大海之中。
琐碎的前情交代完了,这两个同名同姓的“刘玉”(或者是同一个人)石沉大海,却在冥冥之中把张用和刘兰——甚至是邓发牵到了一头。
张用最终都没有和刘玉上床,他觉得她不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他们白天工作,张用去一家会计事务所上班,而刘玉去报社。
他们晚上在沙发上相互搂着,看一场接着一场的电视剧,然后分居两个卧室睡觉。
到了火红的春节,刘玉说,她要回老家了,从此不回来。
张用挽留,她拒绝。
他大声的问缘由,刘玉大声的回答:“我家里人都死了!”
他以为这是个玩笑,一句气话。
他深情的说:“我爱你,你走吧。”
刘玉哭的很小声,哭的很无助。她提着一只半人多高的拉杆箱匆忙的走了,房间里的淡香一下子被冲得更淡。
这一去,他就再没见到过刘玉,两人只是通过手机讯号来传递思念。
不知何时,这种似有若无的联系一下子断了,毫无征兆,张用毫不犹豫辞去工作,照着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遥城。
路上他遭遇了一场意外,他乘坐的K697号火车被冲出了铁轨,而他本人却和其他六十多名乘客奇迹般的活了。当他们满怀欣喜的跋涉到轨道附近的灵石县时,却被告知一场旱灾来袭,又死了30多名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