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新的广陵侯是哪位?听说是卫朔小侯爷,可他只是嫡次子,上头还有个哥哥呢……”
沈星奴不想再听老妇人唠叨下去,打断道:“管他是谁呢,总归是我们高攀不起的人家。师叔,咱们走吧!”
船上,卫蓉顺着男子的目光看出去,好奇的问道:“二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卫朔放下帘子,面沉如水,“许是认错了。”
叔侄二人湮没在人群之中。
阿禄伸长了脖子,早已在院落门口等候多时。见二人大包小包的捧了许多物事,他眼前一亮,跑上前问道:“可是有好消息了?”
季逢安丢给他一袋烧鸡:“吃完这只烧鸡,便去收拾行李。”
“啊……”还是要离开吗?阿禄拿起烧鸡,脸上写满了失望。
医馆里的物事说多也不多,说少也绝对不算少。吃饱喝足后的几人点起蜡烛,就着月色,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收拾起行李来。
“逢安医馆”四个大字就这么挂在门头上,季逢安站在牌匾之下,感慨颇多。
“摘了吧,摘了吧……我也不忍心看你被如此践踏!”他喃喃自语着,但再不舍,终究还是爬上了梯子,亲自将牌匾小心翼翼的摘了下来。
三人忙忙碌碌一直到子时,又在院子里闲谈了许多话,这才各自回屋睡起了觉。
“开门!快开门!”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屋内众人,沈星奴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与提着灯笼的阿禄大眼瞪小眼。
“谁呀?”阿禄凑近了问着。
“这里可是住着一位医士?”门外的汉子声音急促。
沈星奴忙回话:“这里是有一位季医士,怎么了?”
听到这话,门外的人敲门更加用力了,说话的语气也提高了不少:“季医士,快请救命吧!我们夫人今夜受惊急产,眼下快不行了……”
季逢安忙叫阿禄将门打开,沈星奴却将他拦住,问道:“敢问府上是哪一家?”
“是高阳郡伯府上,郡伯夫人难产!城里的医士都在那里候着,你也且走一趟,若母子平安,咱们爵爷定重重有赏!”
季逢安早已取出了药箱,沈星奴略一沉吟,低声道:“师叔,看这情形怕是有些棘手,我且和你同去。”说罢,她利索的套上了阿禄的衣裳,挽起了男子的发髻,他们将门甫一打开,便被外面的汉子粗暴的塞到了马背上。
马儿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颠颠的往前跑着,没费多少功夫便到了高阳郡伯府上。
门前的小厮将二人一把扯了下来,随后连拉带扯的将他们引到了夫人的院落。院内灯火通明,婢女小厮们忙进忙出,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门口站满了满满当当的医士。
众人见到季逢安,均是吃了一惊。
“怎么把他也请来了?”
“是啊,他也配?”
季逢安并不把众人的奚落放在眼中,他拉着路过的丫鬟,问道:“里头情形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