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地走着走着,一抬头,竟不知不觉走到了知青宿舍门前。
沈咏絮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流言有没有给岑昔造成困扰,会不会被队上处分?
这个时候,他们还是避嫌为好。
正想离开,一晃眼看见金秀红打扮得花枝招展,在知青宿舍门口探头探脑。
她怎么会跑到知青宿舍来?
沈咏絮放慢了脚步,靠近了些,躲在一棵粗壮的核桃树后观察。
不多时,就见岑昔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本红皮笔记本,表情淡淡的。
洗去一路风尘之后,岑昔换了件干净笔挺的衬衫,金色的阳光在他脸庞上氤氲染开,更显得整个人如芝兰玉树。
他在距离金秀红还有三四米远的地方就停下脚步,语带疏远地问:“你找我?什么事?”
“我......我......”金秀红背了许多遍台词,没想到看到岑昔还是脸红心跳,拼不成个完整句子。
岑昔涵养极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只是加快了语速:“队上还在开会,要没事我就回去了。”
金秀红慌了,赶忙使劲掐了自己一下,摆出一副关心情怯的表情:“岑大哥,村里有些闲话在抹黑你。”
“村里?闲话?”岑昔微微皱眉。
他们昨天后半夜才回宿舍,累的快散架,今天一大早又被生产队大队长抓去开思想动员会,哪里有功夫理会这些琐事。
不过,岑昔略一思考就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前世,围绕在沈咏絮身边的风言风语从来就没少过,昨天他又闹出那么大动静,有人传闲话也不奇怪。
他曾因为要“避嫌”而漠视沈咏絮跌入深渊,既然这一世决定弥补所有的遗憾,区区谣言又何足挂齿。
金秀红目光闪烁:“小絮以前名声就不好,和村里好多人都不清不楚的,今天早上,她到处和人说你......你对她干那不要脸的事,要你负责......”
金秀红越说声音越小,谣言编的太离谱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只能偷眼看岑昔的反应。
而岑昔只是保持同一个姿势站着,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金秀红硬着头皮说下去:“有人......有人看到小絮下毒,她是勾引人的狐狸精,岑大哥你放心,我愿意替你作证,证明你是清清白白的......”
“随他们怎么说。”
“可是......有人看到你昨晚去戏楼了,传出去不好交代。”
“清者自清,辩证唯物主义的思想告诉我们要实事求是。”
金秀红脑子转不过来了,结结巴巴地重复:“不是......我可以作证,说昨晚带你去逛鬼市了,你和我在一起,就能证明你不在戏楼......”
“不用。”岑昔打断她,“既然去了就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只是护送她回家,阿絮也没有下毒,请别污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