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已经千疮百孔,梁王再烂,还能烂到哪儿去?”
“张将军,你多虑了。”
虞世南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人听见似得。
张须陀重重的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六神无主。
“他奶奶的,就怕是梁王出错。等到陛下清算之时,会让我死的不明不白!”
张须陀双手攥拳,一副恨恨不平的样子。
高士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张将军既然这么想,何不如尽早退出,与梁王请辞?”
请辞?
张须陀右手用力的摩挲着脸上的络腮胡,一下子陷入沉思。
虞世南瞟了高士廉一眼,心中不由得暗暗冷笑。
“高士廉当真狡诈,这是要让张须陀当出头鸟啊。”
“不过也好,我也懒得趟这浑水。”
“有关陇世族的四人辅政,真要是出了纰漏,也是他们扛着,与我虞家无关。”
张须陀琢磨了半天,右手攥拳猛地打在左手掌心。
啪!
“好!请辞!”
“等下我就和梁王请辞,明天上朝就上奏陛下,调我随军出征高句丽!”
高士廉心中一喜。
有张须陀打头阵,自己也好找借口退出梁王府。
任谁都看得出来,大隋要完了。
在这种情况下,跟着梁王杨恪瞎混什么劲?
反倒是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选。
“张将军,高句丽山高路远,本王可是担心你的身体啊。”
张须陀的话音刚落,杨恪便在书房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见被梁王撞上,张须陀不禁老脸一红。
“有劳殿下挂念。”
“臣身为大隋武将,恰逢征讨高句丽之时,自然应当马革裹尸,以身报国!”
杨恪笑,笑容格外灿烂。
看上去就像是人畜无害的小绵羊。
“三位大人,本王知道你们想的是什么。”
“不瞒你们说,本王也知道大隋千疮百孔,已经病入膏肓了。”
“但大隋一天没倒下,本王与三位大人不都应该竭尽全力的匡扶江山社稷吗?”
杨恪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逡巡不定。
他也清楚就算是杨广下旨,可三人不会一上来就对自己忠心耿耿。
甚至之前的杨恪还给人一种白痴、傻瓜的印象。
所以,无论是高士廉,还是虞世南与张须陀,都需要杨恪自己花费时间、精力去赢得他们的信任。
虞世南实在忍不住,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扬。
只是这一个细节,便被杨恪敏锐的目光捕捉到。
“虞大人想说什么,不妨畅所欲言。”
虞世南干咳几声,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他从椅子上站起,双手抱拳,问道:“臣斗胆问一句,梁王殿下打算如何中兴大隋?”
虞世南看似恭敬,可他俯身弯腰的一瞬间,眼神中充满蔑视。
一个傻子当了监国,就想着力挽狂澜。
这不是蠢。
是疯了!
杨恪挑了挑眼眉,他甩了甩手里攥着的十一张图纸。
“既然虞大人问起,那本王不妨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