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梁怀洲被护士长拉住:“梁主任,病人情况非常危急,你也需要参加手术。”
梁怀洲点点头,转身去了消毒室。
急救室的灯一亮就是几个小时。
宋知欢一直等在急救室外。
短短两月,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父亲第几次进急救室了。
每进去一次,父亲的生命力就耗尽一分。
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一次父亲能不能平安出来,她还有没有机会,听他喊一声‘知欢’……
她扶着墙壁,只觉得胸腔的悲恸压着心脏,呼吸越来困难,眼前发黑……
朦胧中,她感受到有人将她抱起,她好像又嗅到了雪松香……
再睁开眼,宋知欢已经躺在了休息间的床上。
秦阙坐在她床前,见她醒了,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让我看看,还有没有发烧。”
宋知欢躲开他的手,对他亲昵避之不及:“秦阙,我真的没有力气跟你纠缠演戏……”
她嗓子还有些哑,整个人有种破碎的美。
“你父亲虽然已经出了急救室,但人还在ICU躺着,现在能救他的人只有我。”秦阙挑眉站起来,“首都医院有一位能力不低于孙教授的脑肿瘤圣手,与我父亲有交情……”
“你要我做什么?”
宋知欢如今已经急病乱投医。
“明天晚上打扮漂亮点,陪我去碧升阁会所参加一个聚会。”
次日晚上,宋知欢去了碧升阁。
秦阙临时说有事,要晚些到,让她一个人先进包厢。
刚一进门,就被里面几个男人吆喝着,让她替秦阙喝酒赔罪。
她环视一圈,竟然看到了梁怀洲。
他与在医院时很不一样,穿了件黑色的衬衫,肚子坐在沙发的一侧,握着一只红酒杯微微摇晃,觑过来的眸色似乎漫不经心。
但宋知欢的后背却忍不住发寒。
她避开他的视线,冲其他人点头:“行,我替秦阙给大家赔罪,罚酒三杯。”
话落,一旁的梁怀洲忽然俯身过来,“咔”的一下,把一瓶威士忌放在桌上。
“这瓶酒,干了。”
包厢陡然一静。
这瓶可是高度烈酒,一瓶下去半条命估计就没了。
梁怀洲明显就是在故意难为宋知欢,可桌上却没人愿意得罪梁怀洲,都只看热闹。
毕竟秦阙将人送过来,说白了就是想拿人换他们手中的资源,只是这只‘小白兔’显然还对此一无所知。
宋知欢没有其他选择。
她伸手拿过酒瓶,看都没有看梁怀洲一眼,直接往嘴里灌。
烈酒入喉,烧心烧肺。
转眼,润白的脸颊就染上两片红晕,包厢里的男人看得眼热不已,但碍于梁怀洲,还没人敢去动手动脚。
可渐渐地,宋知欢兜不住酒,酒渍顺着她的唇一路滑下——
“哐当”一声,梁怀洲忽然起身,抢过她的酒瓶砸开。
而后他冷着脸一把将人拖出包厢。
“宋知欢,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