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小夭的头。
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陆离哥哥,睡觉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很多叔叔都想和妈妈睡觉?”
陆离一时语塞。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傍晚昏暗的房间,孩童天真烂漫的眼睛亮晶晶的,不掺杂任何杂质。
熠熠生辉,满是希冀。
他大可以直白的告诉她,人心最肮脏污浊的想法。
但这些成年人世界里的黑暗,不该沾染这张白纸。
“一个人特别想和另一个人亲近时,就会想和她睡觉,拉近关系。”
“好吧,就像我晚上怕黑,就想和妈妈一起睡觉。”
“小夭真聪明。”
吱呀……
隔着一道门,依旧能听清外屋那张破旧铁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胡姝和男人的对话,从屋外传来。
“贱货,半天不开门,家里藏男人了?听说你妈病了?需要钱治病,哎呀,你也知道最近蔬菜涨价,饭店生意也不好。”
“孙哥,求求您了,这八千块钱还是当年您刚开饭店的时候,我借给您的,已经过去三年了。”
“这年头钱难挣啊,都是血汗钱,你红口白牙说要就要,我一家老小不吃饭了?钱给你了我家喝西北风去?”
孙哥不屑一笑,暗示道:“你男人最近又去耍了,还欠着我三万赌债,你这钱就当给他还债吧。”
胡姝急急反驳:“我早就和他离婚了,他欠的钱和我没关系。”
孙哥顿了顿,意有所指道:“听你男人说你们还有个女儿?”
“嘿嘿,夫妻间打碎骨头连着筋,你这八千抵债了,还有那两万二,你嫂子这两天不在家,你过去陪我一次,算一千。”
胡姝不说话了。
砰!
一道很大的撞击声,门被人抵住了,陆离根据生命气息,判断出是胡姝在用后背紧紧抵着门。
这是一个母亲最后的底线。
陆离看了一眼身边低头吃饭的小夭,摸了摸她的头,这个小女孩吃着鸡蛋,很懂事的没去夹招待客人的鸡架。
却还是忍不住的盯着它流口水。
一个鸡架四块钱。
却能承担一个孩子一整天的幸福。
胡姝的选择,也就不难理解了。
小夭懵懂的眨巴着眼睛,埋头吃着,仿佛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早在孙哥进来之前,陆离就用灵力封了她的听觉。
虽说练气期体内灵力稀薄,但还是足以支撑这些小法术的。
他一把揽起小夭,准备向门外走去。
离开是对这个母亲最高的尊重。
叮咣!
一阵碰撞东西嘈杂声音响起,孙哥气急败坏的怒骂也跟着传来。
“艹!臭婊子,敢踹老子?”
“你还去老子饭店刷了一周的碗?天真的以为老子会还你钱?呸,就你这副营养不良的穷样儿,也就能拿身体换钱!”
“老子还就告诉你了,你这种穷鬼就是死了烂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穷人的命就踏马不是命。”
陆离的脚步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