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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锋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包十块钱的白沙,蹲在儿时常玩的那棵歪脖子老树下,狠狠地抽掉两根,这才拍拍**上的尘土起身回家。
怀着复杂忐忑的心情,叶锋来到自己家门口。
门上的对联,还是他离开时的那幅,三年没有换过,颜色已经褪白了,破破烂烂。
不仅如此,墙壁上还多了几行红漆气。
“我生了个不肖子,我是畜生,我该死!”
“我是老乌龟,我们一家都是王八蛋……”
这些猩红的字眼,深深地刺痛了叶锋的眼睛。
他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
果然不出所料,周子豪没有放过他父母。
叶锋简直不敢想象,这三年时间,父母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敲了敲大门。
过了好半晌,里面才传来惶恐不安的老妇声音:“大哥,这还没到月底呢!”
话音落下,门开了。
叶锋看到一个苍老憔悴的不像样子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枯瘦的手紧紧抓着门框,神情紧张惊恐,仿佛一只受尽折磨的惊弓之鸟。
她连看都没看来的人是谁,一个劲地点头哈腰,哭丧着脸解释道:“大哥啊,家里真的没钱了,求你们行行好吧……”
“到了月底,我们一定想办法凑到钱,求求你们了……”
说着,老妇噗嗵一声跪下来,苦苦哀求。
什么?
叶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老妇就是自己的母亲张凤英。
“妈,是我,我是小锋!”
叶锋跪在母亲面前,伸手扶住她。
“啊,小锋?”
张凤英吃一惊,这才敢抬起头,仔细盯着他看了又看。
她的眼睛红肿溃烂,视线模糊不清,看了好半晌才认出他。
“你真是小锋?”她激动地喊了起来。
“妈,我真是小锋,我回来了!”叶锋的声音哽咽了。
“小锋——呜呜——”
张凤英一下子情绪崩溃,抱住他痛哭不止,直到叶锋悄悄对她用了在狱中学到的镇魂安神手法,她才逐渐平静下来。
“妈,到底怎么回事?”叶锋强压住心头的怒火。
其实不用问,他也能猜出大概是怎么回事。
张凤英叹了口气:“小锋,自从你被抓走后,他们就天天上门来闹……”
她一五一十,将叶锋入狱后的事情娓娓道来。
慑于舆论的压力,周家刚开始没敢太放肆,只是派人上门骚扰,后来发现没人管,于是越发变本加厉。
周家提出三百万赔偿,不给钱就上门辱骂、泼粪,逼得周围邻居都搬家了,现在这个楼道就剩他们一家人。
没人敢再住在这里。
邻居们搬走后,周家人就更加放肆了,没日没夜地在门口敲锣打鼓,闹得他们无法睡觉。
叶锋的父亲本来在一个大公司上班,而母亲则是老师,两人本来都有着不错的工作,结果也都被周家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