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与哥哥过多言语,学着冰冷且坚硬的口气,告诫他:“哥哥,其实你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从小我便羡慕你的聪明与智慧。所以,如今,妹妹我劝你不要做傻事。若是你心里不舒服,那就多给自己几天时间去适应。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在没想明白之前,你千万不要再来找我了,就这样吧。”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说出如此残忍的话的。反正在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已经泪崩。
这是她的哥哥呀,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哥哥呀,什么事情都想着她,像个父亲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的哥哥啊,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她一边拎着自己的裙摆,一边捂着眼睛,想好好的痛哭一场。这种家族之恨,与无奈妥协的挫败感交织在一起,真的会让人崩溃。
然她还没有跑回到自己的卧房,突然,脚下的被什么东西给一绊,狠狠地朝前摔去。
之前膝盖的伤,已经快要愈合,如今加上这一摔,伤口再次裂开,简直快要让她疼的晕了过去。
她的额头瞬间就冒出了白毛汗,心里的疼痛与伤口的疼痛汇集在一起,是世间一种难以无法形容的疼痛感。
她拼命想要远离的哥哥,几乎用像是用离弦的箭儿一样的速度,再次跑到了她的身边,一脸担忧地问她有没有事。
新梅也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们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见白信二话不说,也没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直接将穆楚儿打横抱起,进了卧房。
这是哥哥熟悉的怀抱,他身上的味道,也是穆楚儿所熟悉的一种安定。
她痛到极致,俨然眼前已经有了些许的幻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自己可以无忧无虑的搂着哥哥的脖子让他抱。而哥哥从学堂放学回来,也总是能给她带许多新奇的玩意和很多好吃的。
这样美好的时光,居然一去不复返了。究竟什么时候时光才能倒流啊?她想来想去,在疼痛中昏厥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接近傍晚了。膝盖处重新包扎了纱布,新梅在一旁照顾她。
想到今天白日发生的一幕,心脏就如同针扎一般。好在膝盖的伤口已经不痛了,而且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还十分的好受。
她问新梅,膝盖上是什么东西。原来是新梅从尚宫局领的金疮药。这种金疮药乃是秘制的,十分昂贵。
本来宫女是没有资格用到这种上成的药的,只是因为她是厂公的对食,所以那里的公公借花献佛,给了她宫里最最好的金疮药。
穆楚儿感叹,果然,人一旦有了权势,做什么事都会顺风顺水。
同样,果然也是上好的金疮药,敷在腿上冰冰凉凉的,似乎舒服到给人一种错觉,能感受到伤口的皮肤在一点点的愈合,甚至已经长出新的肉芽来了。
她觉得没什么大碍,坚持要回到东厂,昨天已经彻夜未归了,若是今夜再不回去,恐怕卫祁那头也不好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