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你这是强逼我嫁女,这不作数。”
白氏看着婚书上的名字以及手印,心满意足的放开周琴。
“强逼?谁看到了?明明这婚书是你求着我签的,怎么可能不作数。”
求?
她放屁!
周琴气到脱力,拽着白氏衣角,绝望的说不出一句话。
白氏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得勒,有了这张婚书,宝儿就是我家的人了,你就是现在死了,也不用担心她会进官伎所,安心吧啊。”
白氏越说越兴奋,瞧她今天这事办的,多漂亮?
不但没花一分钱,还白白得一童养媳,以后家里的活儿就有人干了,再过上个六、七年,还能给杨家生孩子。
白氏高兴,无视周琴气到仿佛要断气的样子,还顺手把梳妆台上的铜镜给拿走了。
……
周宝儿提着药,火急火燎回来,进门就见泪流满面,全身发抖的母亲正努力往床下爬。
她吓的魂飞魄散,赶紧上前去扶。
完全忘了她现在还只是个七岁孩童,根本撑不住,连带着母亲一起摔在地上。
……还被完全被压。
没办法,二十一世纪能扛起天的30岁职场女王,突然住进了七岁孩童身体里,就算过了两年,还是没能时时记住。
周宝儿喘了口气,用小胳膊支起周琴,努力从周琴身下露出个头来。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我扶您起来。”
周琴借力靠在了床边,不由分说的把一枚铜哨塞到她手心。
然后断断续续,拼尽全力的道:“宝,宝儿,快,快拿着……它,去北城帽儿……胡同,吹,用力……吹,快,快去!”
瘦弱冰凉的手指,用力得抓着周宝儿的小胳膊,眼里透着浓浓的绝望。
周宝儿心悸,明明出门时还在好好睡觉,怎么才抓个药的功夫,病情就加重了呢?
“我先扶您到床上,找大夫看好病再说,好不好?”
不好。
周琴摇头,眼泪哗哗落。
“别,别找,去吹,赶紧去吹。”
周宝儿看铜哨,这两年母亲经常拿出来玩,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铜哨子。
这个时候,还让她去吹哨子,是有什么隐情吗?
“您先去床上躺着。”周宝儿稳稳心神,努力扶着周琴爬上床。
“快去。”周琴一躺下就推她走。
周宝儿看她有进气无出气,吓得手都要抖了。
早在一年前,她就真心实意把周琴当母亲了,她还想着,等自己长大点,赚个女首富回来,好跟母亲开开心心过八十年呢。
所以,母亲怎么能死?
“好,等我找大夫,我这就去。”
“不行,得……找……找人,把婚……”
想着那婚书,周琴气的是眼前直发黑,又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巨咳,眼看就要眼白外翻昏死过去。
周宝吓的魂飞天外,但她把找人两个字听清楚了,难道铜哨是信物?
能吹出千军万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