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云绯月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忍让,侯府不顺的事情也一件接着一件。
最心疼的小儿子又摔成这样,魏夫人将一肚子的邪火全撒在了云绯月身上,张口就骂:“你怎么能如此冷血,远儿又没真的打到你,远儿摔了你就不能扶他一下吗?
长嫂为母!
你如此冷醒冷情,难怪这么多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我穆家真的是作孽啊,居然娶到你这样一个丧门星……”
“敢问,靖安侯世子穆泽深可在?”
魏夫人的撒泼被突然的声音打断。
众人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身后跟着慌张的管家和宋嬷嬷。
穆泽深当即变了脸色,随即强作镇定的迎了过去,客气道:“卑职在此,陈员外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陈员外眼神狐疑的往他身后探了探,穆泽深尴尬的扯了扯唇角,“拙荆愚笨,惹了家母不悦,家母正教训拙荆呢?
陈员外,我们移步书房说话?”
后者立刻婉拒,“不必了。
本官奉尚书大人之命,来向穆世子转交朝廷的赏赐,并下达对穆世子的委任状。”
说话间,陈员外便拿出了一道卷轴。
穆泽深弯腰抱拳,以示恭敬。
陈员外随即拿着卷轴宣读,“靖安侯世子穆泽深于靖北战场有功,经兵部决议,兹命穆泽深任守御所安抚使,领从六品衔。
特此委任,望尔刻刻谨记……”
陈员外还在诵读委任状,魏夫人就惊道:“这位大人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会是从六品……”
话没说完,就被云绯月打断。
后者从容上前,对陈员外行了一礼,“婆母不懂规矩,绝无置喙朝廷安排之意,还请陈大人看在内宅妇人无知的份上宽量一二。
靖安侯府对朝廷的安排莫敢不从,更无不满。
我家世子定会忠于职守,继续为朝廷效力的。”
不等陈员外回应,云绯月便自顾自道:“本该世子自己去兵部领职才是,让陈大人特地跑一趟,我们愧不敢当。
妾身略备丹禄,稍后让人送到大人车上,还请大人笑纳。”
因为被魏夫人当众打断宣读委任状而满脸不悦的陈员外被如此安抚一通,终于舒展了眉眼。
“少夫人客气了。
本官的分内之事,如何好让少夫人破费。
若是让云大人知晓,倒教云大人误会本官为官不廉了。”
陈员外这话明摆着就是告诉众人,他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好好说话,全是看在云父的面子上。
这毫不留情的言语让穆家母子几人都变了脸色。
云绯月置若罔闻,只客气道:“陈大人言重了,也不是什么重要之物。
妾身前日刚从娘家探亲回来,承蒙家母体恤,让妾身带了些许家父新得的君山银针回来。
妾身年轻,实在喝不来那等苦涩之物,陈员外若是笑纳,可算是帮了妾身的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