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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银烛撇了撇嘴,一连啃了快月余的干粮,她觉得自己现在连隔壁的隔壁张麻子家味道极差的卤味都能大吃三五两了。
但她亦知道秦艽此番下界是犯规行为,他能这么快赶过来看她已经十分难得了,春寿宴是九重天一年中最隆重的庆典,司命星君位列上等,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众仙家看得清楚。
因而胸中闷气渐渐散开,语气亦柔和了不少,她叹了一口气,又瞟了一眼背后焦急等待结果的人们,接着问道:“天机命盘可有这次碎片的新指示?我这无头苍蝇似的都走了小半个月了,再没有线索怕是要和沙漠同归于尽。”
秦艽看着聂银烛手腕上清晰的勒痕,眼中划过怜爱心疼之意,忙迅速点头:“有的有的,我来就是要跟你说,那个旗月公主就是青龙孟章神君第三块碎片的携带者。”
像上元节猜灯谜似的天机命盘终于在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方向后出现了新的预兆,聂银烛腰间一直未观察的南海珠果然在***中发出了幽微的蓝色光芒。
命盘所示,旗月公主踏上沙陀国领土流的第一滴眼泪便是碎片的化形,用南海珠接住那滴泪水,碎片就会成功出世。
看似简单,只要跟随旗月公主到母国便大功告成,实则那公主对聂银烛可谓是满含敌意,直让聂银烛一阵恼火,心说早知如此她便跟那暴躁小公主搞好关系了,这之后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更何况,她心底对那异域女子也是好感不起来,一是因为害她白白受了那么多苦,二是因为……连白玉。
心慕同一个男子,女人之间的醋意和敌意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聂银烛虽然仍对自己的心意毫无察觉,却不由自主地对旗月公主怀着不屑与轻蔑。
所以想到之后要委身求全般地和那讨人厌的公主套近乎,她就一百个不愿意,烦闷涌上心头,顺势撒到了司命星君秦艽这个冤大头身上。
“我说你好端端的化形下来就是了,什么不变非要变狼,还变错成了一条狗。”聂银烛斜睨了秦艽毛绒绒的身躯,露出嫌恶的表情,看得星君大人又是一阵手足无措的呆傻萌。
“我……预期跑偏了嘛!”秦艽为自己辩驳着,“我又不能明着下界,只能借了北斗司贪狼星君的一队人间远亲来找你,幸好这荒无人烟的沙漠里还有它们这群受了贪狼庇护的沙漠狼,要不然我根本见不了你!”
他对自己错化成狗的事实支吾不言,心里却将厌竹骂了上下两千年,给他打掩护下凡时,厌竹十分笃定地告诉他这就是沙漠狼的模样,他一心焦急聂银烛的近况,偏巧没留心她拼命忍笑的模样。
而突然听了鼎鼎大名的远亲贪狼星君的指令,对秦艽俯首称臣的沙漠狼亲戚们亦是对此不敢多言,于是司命星君秦艽便大摇大摆地在狼群里摇着狗尾巴,还自认为毛色出众非比寻常,一出场必定是是狼王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