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语气和神态都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留着吧,等从皇宫出来再喝。”我声音餍餍,听不出喜怒。
一时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主子,大少爷吩咐了,您的药不能停。”小蝶语调平静地开口。
屋子里都是我从镇国公带来的人,昨夜安王没有宿在自家主子的房内,大家都有些提心吊胆。
自家主子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娇养的,磕着碰着都是要掉泪的人物。
只要主子掉泪,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就不好过。
打板子罚跪事小,若是被大公子丢到药园子去,虽要不了性命,但毒蛇蜈蚣在身上钻爬很容易让人崩溃。
“王妃,那位怎么处置?”徐嬷嬷低声问,眼神里全是恶毒。
书中我出现的片段都是如何用尽阴暗恶毒手段折磨男女主,然后一步步地促进男女主的感情。
身边的人都是唯命是从的狗腿子,喂毒、打胎、下药、放火、污蔑、几乎是恶事做尽。
我摇了摇头,“先放着吧,来日方长。”
徐嬷嬷有些遗憾,挥手将人都带出去,小蝶将一封书信和一枝做工粗糙的木簪递给我。
“大少爷去了战场,昨夜走的。”
我打开信纸,上面写了一句诗词,“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字迹苍劲有力,可见是用了心的。
镇国公府世代从武,府里男儿多,女儿少,男儿战死沙场多,自是需要更多助力。
秦顾,是镇国公府收养的战场遗孤,作亲儿子一般培养。
这个大她八岁的男人自小将人捧在手心近乎偏执地呵护着,是秦舒荣手里最忠实的一条狗。
这也是秦舒荣为何一直针对男女主的原因。
我笔下秦舒荣心中亦有良人,也曾两情相许,静待佳音。
可惜啊!
压下心中叹息,把细薄的纸张放在燃烧的龙凤蜡上,不过眨眼间,写满隐晦决绝心思的纸张就变成了灰烬。
我将打磨的极细木簪子握在手中把玩,良久不语。
3.
安王穿着红袍进来的时候,面上满是餍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新娘子极其满意。
“王妃可是准备好了?”
他望着身着喜服,面色苍白,红唇艳丽像女子。
作为男主,他自然是长得极好,五官深邃,身姿修长,不说话时候,气场很足。
看着眼前身穿王妃服饰的女人,他压下眼眸中的厌恶,声音平和,听不出喜怒。
我并未回他,只是缓缓起身同他并肩而行。
出主院的时候,我余光瞥见了耳房打开的窗户,一个穿着红服的女子侧颜若隐若现。
安王目光失神,察觉我在看他,收回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又变得面无表情。
“妹妹,我陪你一起去。”
秦舒意的走出来的时候,眼尾的红晕压都压不住,偏做出一副担心我的模样。
我无视了她和安王之间的眉来眼去,淡淡扫了一眼徐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