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抱起哭跪在地上的乔姨娘,拉起纪书妍,一左一右都小心的呵护着。
而在看向纪书晚的时候,他却脸露憎恶:“听到没有?妍儿是你的妹妹,身为长姐,谦让她是你应做的本份。”
纪书晚捏紧了拳头:“庶女的嫁妆与嫡女一样,只会让世人说纪府嫡庶不分。”
才刚说完“嫡庶不分”,纪书妍和乔姨娘便同时嘤的哭了一声。
纪砚眼里的憎恶更加明显,眼前的大女儿就像是在提醒他,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能抬为正妻的无能:“妍儿把嫡女之位让给你,你以为你就是嫡女了吗?你在谁的面前说嫡庶不分?在老子的眼里,妍儿就是嫡女!”
纪砚的话音一落,抹着眼泪的纪书妍就抬起了脸,冲着纪书晚挑衅的一笑。
纪书晚将涌上喉间的一口血,拼死咽了回去。
这是幸好沈氏不在,不然沈氏不知道会有多锥心。
“父亲对妹妹的宠爱真是令人感动,不知道这事情传出去,别人是说父亲爱女心切呢,还是会说父亲宠妾灭妻呢?”
说完这句,纪书晚就端着仪态行了一礼:“父亲的话女儿会转告给母亲,女儿先告退了。”
言毕,她转过身,裙角飞扬的离开了前厅。
纪书晚就连离去的背影,都是那么挺直,仿佛没有受到半点打击一样。这不禁让纪书妍的挑衅像是一拳打在了绵花上。
“父亲,嫡母肯定不会愿意拿出姐姐的嫁妆的。”
“她要是不拿,我就休了她!”
“那姐姐便会更恨妍儿了。”
“她敢!等我把她娘休了,她还得给你当丫头!”
纪书妍这才笑了起来。
纪书晚回到倚澜院,立刻手写了两封信,让紫菱交给沈七送出去。
一封,是送给护国公府嫡二公子时宴的。虽然今日她已经说过,但怕他不放在心上,因而去信再一次提醒。
时宴虽然是个混不吝的纨绔子,但上一世,时耀冷落她,故意和婆母一起奚落她的时候,是时宴站在一旁护了她。
那次,她刚嫁入护国公府不到一个月,婆母便嫌弃她的生母是个商女,言语间总在后悔给大儿子挑了个不知规矩的商女之后。
甚至,在她过门三个月的时候,便想安排侧室给时耀。
那会儿,时宴就说了一句:母亲这么快就给大哥挑侧室,外边不知道的人,还当大哥不行,换个人来证明他行呢。
那次就把她的婆母给气得不行。
想到这里,虽是前世的事了,纪书晚还是忍不住噗哧的笑了一声。
“万不可后院收人,以避杀身之祸。”
写着提醒的这封信,便当还他上世的恩情吧。
另一封信,则是写给她外公家的。
父亲逼着母亲把她的嫁妆送给纪书妍,让母亲得知又得气到心疾。
既然父亲这么不要脸,那么,她就让外公把黄花梨家具,和红宝石头面这两样东西,都是由纪家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嫁妆这件事情,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