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阮骄又是一声笑,“好了再让你打一顿?”
陆逸渊脸上又浮现戾气,但他咬牙压住了。
“阮骄,别试图激怒我,你知道后果的。”
阮骄豁出去了:“不就是死吗?随便。”
“阮骄!”陆逸渊声音狠戾,控制不住的攥紧手里的球杆,然后猛地挥向床头柜上的台灯。
台灯摔得四分五裂,溅起的碎瓷片划过阮骄的手臂,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陆逸渊盯着那道血痕牙关紧咬:“说了别激怒我,为什么不听话?!”
阮骄闭上眼睛,等着下一棍砸到自己身上。
但陆逸渊竟没有对她动手。
“这次是傅家人把你掳走的,你无错,我不惩罚你。”他说。
阮骄闭着眼睛没动。
好一会儿后,她听见陆逸渊离开的声音。
很快,陆逸光进来了,他是来清扫残局的。
把陆逸渊打碎的台灯收拾干净丢进垃圾桶后,他坐在床边轻声叹气:“阿阮,你又不是不知道逸渊的脾气,何苦又惹他生气?受伤的还不是你自己?”
说完,拿了医药箱给她胳膊上的血痕上药。
有点疼,阮骄缩了缩,陆逸光笑笑,低头替她吹了吹:“吹吹就不疼了。”
阮骄想起自己七岁到陆家赎罪,第一次受伤的时候,陆逸光也是这样给她吹吹,说吹吹就不疼了。
那时他才十四岁,是个隽秀温柔的少年,他替她吹伤口的时温柔的样子就那样烙在她心里,从此,她就把他当成救世主。
而他确实一直是她的救世主,她差点被乔朗侵犯,也是他及时出现救了她。
“大少爷,那个乔朗……”她那天被陆逸渊带走,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听见乔朗的名字,陆逸光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狠厉,然后他温柔的抚摸阮骄的发顶,温声道:“他死了。”
阮骄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陆逸光笑容愈发温柔:“我们阿阮要他死,他怎么能活着?”
那种感觉又来了!
明明是最熟悉的笑容,却令人不寒而栗。
阮骄不敢出声,听见陆逸光继续道:“阿阮怎么不猜猜他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阮骄下意识地问。
陆逸光微笑:“是被傅惊宇活活打死的!”
“怎么可能?”阮骄低声惊呼。
“阿阮,你记住,乔朗就是被傅惊宇打死的!”陆逸光温柔地笑,“这次你立了一功,乔朗死了,傅惊宇是杀人犯,现在傅家焦头烂额的想捞傅惊宇出来,而乔家只想要傅惊宇偿命,你说这有不有趣?”
阮骄听懂了,听懂之后,手脚冰凉,一颗心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怎么都沉不到底。
在陆家的这十六年来,她一直以为只有陆逸渊是疯子。
现在她突然觉得,陆逸光好像疯得更厉害。
阮骄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冷了吗?”陆逸光皱眉,立刻拿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两度,然后细心的帮她盖好毯子,“这样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