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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一月一次放假,一次在坐班车从小镇回村的路上,我一如既往的坐在班车后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静待发车。
我脚程还算快,此时车后座并没有几个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样东西放在车里占着座位。
班车是小型班车,卫生很不好,车窗上沾着少量的油污,空气里一股劣质的炸鸡柳味道,混合着蒸发的汗渍,几乎令人作呕。
在我准备下车透口气时,起身看到了司机旁边的座位。
座位上只放着一个简单的黑色书包,没有什么图案,里面东西应该很少,书包上面压着一瓶开封的水,和一个白色的有线耳机。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一跳,感觉这里坐的应该是谢安绝。
我忍着难闻的气味坐了回去,想着再等一会儿,看看是不是他。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迎面走来,果然是他。
我心想,没白等,看到这张脸,值了。
他看了看我的脸色,估计是明白了什么。看见司机坐在一旁,对我做了个嘴型。
我盯着半天他薄薄的嘴唇,感觉刚刚才喝过水,湿润润的。
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让我看手机。
在我低头看手机屏幕时,恰好错过了他一闪而过的笑容。
看着手机上发来的消息,我迟疑地背起了书包,先他一步向车下走去。
我在市场拐角处静静等待着他,没一会儿,他拿着两瓶水背着包向我走来。
“车上气味不太好,你晕车,再待下去可能会不适的,我们等下一趟车吧。”他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我说道。
气味带来的不适感还没消退,我没空细想他为什么知道我晕车,只低低回了声行。
老市场门口处人来人往的,很快我们被等车的人群挤到了一个角落。
狭小的空间里,他的身影在落日余晖下在老墙上映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似乎比平常多了一丝压迫感。
“你准备考哪个大学?”为了打破这种气氛,我又开始没话找话了。
“A大吧,离家近一点,你呢?”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还不确定,不过以你现在的成绩想考A大,还是挺困难的。”我想了想说道。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说的这么直接。
看着我认真的表情,尴尬很快被他掩饰了起来,咳了咳说道:“所以还得请你多帮帮我啊!”
“光靠我有点困难,你自己也要多努力。”
说完,我一边盯着他的脸一边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这么可……算了。”
他伸了伸手,似乎想干些什么。
车很快来了,他尚未抬起手,我便一把抓住了,“快走,一会儿挤不上车了。”
直到坐在座位上,才意识到他的手腕还被我抓着,暗暗惊讶于怎么有人的手腕会这么细,指节却明显,手指莹白,又细又长。
直到手中的手指动了动,我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