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见我这个样子,好看的眉瞬间拧了起来。
一脸严肃地说道:“闹了这么久,还没闹够吗?你现在也该长记性了吧!”
我默不作声地瑟缩在门口,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她。
陈心踱步到我身前,抬起的手似乎是想像从前一样摸摸我的头发,可却慌乱地避开了她的触碰。
陈心面色一僵,半晌后又嫌恶地搓了搓悬在半空的手指:“脏死了,快去洗干净。”
在跟陈心结婚一年后,我的抑郁症复发。
每当我发病时,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每当这时陈心都会厌恶地看着我。
仿佛我是什么天大的笑话,丢了她的脸。
她嫌我作妖,听了秦浩的话把我送进了男德学院。
在男德学院的这一个月里是我这辈子最煎熬的时光。
我们是被驯养起来的听话的狗。
学习着所谓男人应具备的品德。
她说“一出茶饭便知夫,要知贤父看儿衣。”
她说“男人要有旺妻相,脸上有痣则为克夫。”
她说“听老婆的话,才会发达。”
她说“男人最好的嫁妆,就是贞操。”
……
当初我被陈心刚送到男德学院时也曾拼命反抗过。
可是换来的就是拿长长的绣花针扎进我的指缝里。
她们把我的头发揪住。
一个人的手钳住我的喉咙,另一个人拿着电推子,一轮一轮地将我的头发剃光。
她们说这叫从头再来。
我和31个人一起住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就这样我在这里被控制了整整一个月。
从最刚开始的万般不从变得温顺无比。
这里的人终于逐渐对我放下心来,开始没有那么严格地监控我。
我也因此找到了机会。
慢慢地把后山的铁丝网挖出了个洞,逃了出去。
我走了三天三夜……
这路上我吃的都是腐败的枯枝烂叶,喝的都是小溪里的流水。
我不敢跟任何一个人说话。
我怕她们又会把我抓到男德学院去。
就这样我逃了出来,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我的丈夫陈心。
见我的第一面,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闹够了没有”……
或许这一切真的是我自找的……
当初,为什么我会瞎了眼爱上她?
2
结婚纪念日那天,我坐的那辆大巴车出了车祸,身上大面积擦伤,想着她工作忙,我并没有去打扰她。
自己强忍着疼痛缴费包扎完了后,却在医院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车,和从车上下来的人。
有位身材高大的帅哥,一下将她搂进怀里,我清楚地听见男生略带撒娇的声音:“你怎么才来啊。”
陈心满眼心疼地轻拍着他的后背哄道:“有我在,没事儿了。”
那专注温柔的神情,刺得我一痛。
陈心被男生拦着上了车,透过车窗,那男生抬头的瞬间,我如遭雷击,这张脸,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是秦浩。
那个霸凌了我整整一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