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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温辞同学吗?」一个好听又低沉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我的心跳停滞了一拍,门外的声音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是……是我。」
门外的人沉默了几秒,轻轻说:「我这就把你救出来。」
随即是铁链和锁扣碰撞的声音。
门被打开,刺眼的光线照进昏暗的厕所。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是宋潭,新来的转校生。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倍感煎熬。
那是一种很羞耻的感觉。
因为此刻我像狗一样被拴着,身上还有黄色的尿液。
宋潭的目光很平静,没有丝毫嘲笑或厌恶。
他快步走过来,蹲下身子,从兜里一根铁丝,很快就把我手上的锁打开了。
「能站起来吗?」
我试着移动四肢,发现已经麻木了。
宋潭没有等我回答,直接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公主抱的姿势。
我赶紧用手遮住脸。
「对不起……我身上很脏……」
「没关系。」
宋潭抱着我快步走出厕所,径直来到了医务室。
值班医生见状立刻让宋潭把我放到了病床上。
「这孩子怎么了?」
「被人欺负了。」
语气很平静,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个稀松平常的事实。
医生在给我上药,我偷偷打量着宋潭的侧脸,疑惑他为什么要帮我。
难道他不怕赵聪他们报复吗?
宋潭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转过头来看我。
我们的视线撞在一起。
我急忙移开。
「谢谢你。」我小声说。
宋潭点点头:「不客气。我本来就打算找机会帮你出头的。」
「为什么?」
「因为救人是我的癖好,欺负人不是。」
我有些讶异地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眼神清澈而坦荡,没有丝毫杂质。
让我想起小时候去乡下玩,无意间看到的山间小溪。
3
因为没有钱,妈妈不能住院。
只能窝在一个又破又小的房间里。
我没有同意宋潭送我回来。因为我不想让他看见这狼狈的一切。
打开门,房间里烟雾缭绕,充斥着事后难闻的气味。
我微微蹙眉,用衣袖捂住鼻子,进了屋。
妈妈躺在床上抽着烟,衣衫不整,发丝凌乱。
我绕过她去了床板隔着的另一个空间里。
这里是独属于我的地方,有半截床和一张长桌,我平时就在这里看书睡觉。
我放下书包,拿出买的药,倒了杯水,又绕到妈妈身边。
「吃药。」
我不太喜欢这个妈妈,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这个妈妈。
「小兔崽子,嫌弃老娘了是吧?老娘这都是为了谁?心里没点数吗?」
我不回答,只是静静地捧着药和水。
她接过去,吞下药,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滚去写作业,别烦我。」
我微微侧身。
「以后别再做了。我可以养活你。」
妈妈冷笑一声:「你?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能养活谁?」